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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(wèi)報:為什么應該撤銷和鏟除商學院?評論 |
【導言】:
商學院通常是大學外表最光鮮的,可是現(xiàn)在名聲已經(jīng)不太好了。論文灌水、教案老舊、案例缺乏深度、畢了業(yè)普遍眼高手低。商學院成了“忽悠”的地方,助長了短期主義和貪婪文化,但是商學院自己很貴。可能是因為光明的“錢途”,無論是在美國還是中國的學生中,商學院都最炙手可熱。但是本文作者Martin-Parker卻認為應該對現(xiàn)有的商學院模式進行徹底的改革。2018年他在《衛(wèi)報》(The Guardian)發(fā)表《為什么我們應該鏟平商學院?》(Why should we bulldoze the business school),文章認為商學院的價值取向完全市場經(jīng)濟主義(market managerialism),在這樣氛圍中成長的商科學生帶著這種價值觀走上工作崗位之后,就會變成推動資本主義造成惡劣社會影響的幫兇。讓商學院和其畢業(yè)生真正承擔起社會責任,絕不能說說而已,還必須真正落實到行動上,對商學院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。
我再推薦《未來“商學院+”將顛覆當前官辦商學院辦學模式》梁Sir認為:
一、商學理論研究將迎來范式轉變
二、傳統(tǒng)的商學院辦學模式面臨越來越大的挑戰(zhàn)
三、人才成為商學研究的第一成果
四、未來商學院要國際化、更要立足國情與產(chǎn)業(yè)結合很重要
五、未來的“商學院+”將是進一步搭建產(chǎn)\學\研\(zhòng)政\金\媒的合作平臺
六、EDP是一個天然的優(yōu)質產(chǎn)業(yè)鏈合作平臺
《為什么應該撤銷和鏟除商學院?》
作者:馬丁帕克 (Martin Parker)
譯者:黃致韜
如果你去參觀普通的大學校園,最新最炫的建筑很可能都來自商學院。商學院擁有最好的建筑,因為它從教人們?nèi)绾斡闹R形式中,獲得最多的利潤(或者委婉地說,"貢獻"或"盈余")——正如你可能猜到的那樣。
商學院有著巨大的影響力,但它們也被廣泛認為是智力欺詐的地方,助長了短期主義和貪婪的文化。(關于MBA——工商管理碩士——真正代表什么,有一大堆的笑話:“平庸但是傲慢”(Mediocre But Arrogant)、“意外管理”(Management by Accident)、“更多餿主意”(More Bad Advice)、“狗屁大佬”(Master Bullshit Artist)等等。對商學院的批評是各式各樣的:雇主抱怨畢業(yè)生缺乏實際技能,保守者鄙視精致利己的MBA,歐洲人抱怨美國化,激進者批評權力集中于資本走狗的手中。2008年以來,很多評論員也認為商學院是制造金融危機的幫兇。
在商學院任教20年后,我開始相信解決這些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徹底關閉商學院。這不是商學院同仁的代表性意見。即便如此,過去十年來,商學院受到的很多批評都來自學校內(nèi)部,這一點令人矚目。許多商學院的教授,尤其是北美的教授,認為他們的機構已經(jīng)誤入歧途。他們說,商學院已經(jīng)腐朽了,院長追求資金,老師給學生他們想要的,研究者用公式化的論文在沒人讀的期刊上灌水,學生希望得到一個文憑,來彌補他們鈔票的損失(或者說,更有可能是他們父母的鈔票)。最后,大多數(shù)商學院畢業(yè)生無論如何都不會成為高級經(jīng)理,只是匿名辦公大樓隔間里里岌岌可危的寄生蟲。
這些不是來自社會學教授、國家決策者或是憤怒的反資本主義活動家的抱怨。這些觀點來自內(nèi)部人士、商學院員工的書中,他們自己對所從事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安甚至厭惡。當然,這些不同意見仍然是少數(shù)人的意見。大多數(shù)商學院的事務都安然地不被任何懷疑的論調所關注,因為當事人都忙于潤滑齒輪,無暇關注引擎正在去向何方。盡管如此,這種內(nèi)部批評是響亮而重要的。
問題是這些圈內(nèi)人的異議好像已經(jīng)在鋪滿厚地毯的走廊里完全制度化,以至于現(xiàn)在經(jīng)過也沒有動靜,像往常一樣,僅僅是一個對商業(yè)司空見慣的反對。在書和期刊上大聲哭訴商學院的問題創(chuàng)造了飯碗。有兩位內(nèi)部人士稱,商學院是"一臺嘔吐出惡心和無用渣滓的癌癥機器"。即使是諸如《反對管理》、《狗娘的管理》和《給貪婪混蛋的商業(yè)指南》等書,也似乎并沒有給作者帶來任何特別的麻煩。我知道這一點,因為前兩個是我寫的。坦率地說,我沒有惹上麻煩這一點,充分說明了這種批評在多大程度上具有重要意義。事實上,這是有回報的,因為我發(fā)表這件事本身比我發(fā)表了什么內(nèi)容更重要。
商學院問題的大多數(shù)解決方案都回避激進的重組,傾向于回歸所謂更傳統(tǒng)的商業(yè)做法,或者在"責任"和"道德"等術語裝飾下進行道德重整。所有這些建議都未觸及根本問題,即商學院只教授一種組織形式——市場經(jīng)理主義(market managerialism)。
這就是為什么我認為我們應該叫來推土機,并呼吁用一種全新的方式來思考管理、商業(yè)和市場。如果我們希望當權者更加負責,那么我們必須停止教導學生,告訴他們英雄般的轉型領導人是每個問題的答案,或者學習稅法的目的是逃稅,或者創(chuàng)造新的欲望是營銷目的。在任何情況下,商學院扮演著衛(wèi)道士的角色,把意識形態(tài)當作真理來推銷。
2011年,國際商學院協(xié)會(Association to Advance Collegiate Schools of Business)估計,當時全世界有近13,000所商學院。據(jù)估計,僅印度就有3 000所私立商學院。請暫停片刻,并考慮下這個數(shù)字。想想那些機構雇傭的大批人,想想那些帶著商科學位走出校園的畢業(yè)生大軍,想想以商業(yè)教育的名義流通的巨額資金。(2013 年,美國前 20 個 MBA 課程的收費至少為 10 萬美元(7.2萬 英鎊)。在撰寫本文時,倫敦商學院(London Business School)正在宣傳其MBA課程的學費為8.45萬英鎊。)難怪這個潮流不斷滾動。
在大多數(shù)情況下,商學院都采用類似的形式。建筑是通用的現(xiàn)代樣式——玻璃,面板,磚。外面有一些昂貴的標牌,上面有一個淺色的標志,可能是藍色的,也可能是正方形的。門會自動打開。建筑物里面會有一個打扮得很專業(yè)的女接待員。墻上掛著一些抽象的藝術品,也許還有一兩幅橫幅,上面寫著一些充滿希望的宣言:“我們意味著商業(yè)。”“為了影響力的教學和研究”。大廳的某處會掛著一個大屏幕,上面會播放彭博新聞(Bloomberg news),為來訪的演講者做廣告,教你如何準備簡歷。閃亮的營銷傳單放在分發(fā)架上,封面上是那些性格開朗學生的圖片。在傳單上,你可以發(fā)現(xiàn)對字母表的精湛使用:MBA、管理學碩士( MSc Management)、會計學碩士(MSc Accounting)、管理與會計碩士(MSc Management and Accounting)、市場營銷碩士(MSc Marketing)、國際商務碩士(MSc International Business)、工商管理碩士(MSc Operations Management)。
奢華的報告廳會鋪著厚厚的地毯,也許是以公司或個人捐贈者的名字命名的。講臺上印有商學院的標志。事實上,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帶有標志,就像擔心自己的財產(chǎn)可能會被盜,就把自己的名字標在了所有東西上的人一樣。與大學其他部分的一些破舊建筑不同,商學院努力提高效率和信心。商學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并且用容光煥發(fā)的面貌堅定地應對忙碌的未來。它關心人們?nèi)绾慰创?br>
即使現(xiàn)實并不總是那么閃亮,比如屋頂漏水,或者廁所被堵住了。但商學院院長也會認為他們的學校是這樣的,或者他們希望學校是什么樣子。一臺將來自學生收入轉化為利潤的整潔的機器。
商學院到底教什么?這是一個比最初看起來更復雜的問題。許多關于教育的文章探討了“隱性課程”(hidden curriculum)不明顯地為學生提供課程的方式。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,研究人員探索了社會階層、性別、種族、性行為等是如何在課堂上被隱性教授的。這可能涉及把學生分到不同的班級——比如說,女生做家務,男生做金屬加工,這反過來又在表示對不同的人群來說什么才是自然和正當?shù)摹k[性課程也可以以其他方式教授,比如通過實施教學和評估的方式,或通過課程中包括或不包含的內(nèi)容。隱藏的課程告訴我們什么重要,誰重要,哪些地方最重要,哪些主題可以忽略。
許多國家做了大量工作來努力解決這些問題。有關黑人歷史、女性在科學界的地位或是作為詩歌的流行音樂的資料已經(jīng)相當常見了。這并不意味著隱性課程不再是問題,但至少在許多較開明的教育系統(tǒng)中,現(xiàn)在人們不再想當然的假設世界只有一個歷史,一組參與者,一種敘事方式。
但在商學院,顯性的和隱性的課程都是同一種調子。所教的東西和教授的方式通常意味著資本主義市場經(jīng)理主義的價值被灌輸和推銷,就好像沒有其他看待世界的方式一樣。
如果我們教育畢業(yè)生“弱肉強食資本主義”是不可避免的,那么我們最終為那些拿著別人的錢來冒大險,自己卻拿大錢的人找借口,也是不足為奇的。如果我們教育他們,沒有任何底線,那么關于可持續(xù)性、多樣性、責任等等的理念就僅僅是裝飾品。管理學研究和教學經(jīng)常傳遞的信息是,資本主義是不可避免的,而且驅動資本主義的金融和法律技術是一種科學形式。這種意識形態(tài)與技術主義的結合,使商學院成為一個如此有效但危險的機構。
如果我們更仔細地觀察商學院的課程以及教學方式,我們就能夠明白這是怎么運作的。以金融學為例。這是一個關注理解有錢人如何投資的領域。它假定有人擁有金錢或資本,可以用作貨幣的擔保,因此也假定收入和財富存在嚴重的不平等。任何特定社會中的不平等越大,在金融市場就越大,豪華游艇市場的利潤也越大。金融學者幾乎總是認為,以資本賺取利潤(無論它是獲得的)是一種合法甚至值得稱贊的活動,而技術嫻熟的投資者則因他們的技術技能和成功而為人崇敬。這種知識的目的是為了最大化財富的收益,通常是通過開發(fā)能夠使其成倍增長的數(shù)學或者法律機制。成功的金融策略是那些能夠在最短時間內(nèi)創(chuàng)造最大回報的策略,因此這些策略長遠來看會加劇既已存在的社會不平等。
或者想想人力資源管理。這個領域將理性利己主義(rational egoism)理論——大致說人們根據(jù)理性計算能最大化自己的利益——應用于組織中個人的管理。這個領域的名稱很能說明問題,因為它意味著人與技術或資金資源相似,因為是管理層用來建立一個成功的組織的要素。盡管人力資源管理使用這“人”(human)個詞,但它并不特別在意人是怎么樣的。它關心的對象是人的種類——婦女、少數(shù)族裔、表現(xiàn)不佳的員工——以及她們與組織運作的關系。商學院也喜歡解決對管理策略有組織抵抗的問題,通常表現(xiàn)為工會。需要說明的是,人力資源管理并不支持工會。它是有偏袒的。這一職能最雄心勃勃的表現(xiàn)是尋求制定"戰(zhàn)略",協(xié)助高級管理層制定計劃,在這里開設工廠,或關閉在那里的分支機構。
類似的場景可以適用于大多數(shù)商學院的其他學科,比如會計、市場營銷、國際商務、創(chuàng)新、邏輯學。但我將最后談論商業(yè)道德和企業(yè)社會責任課程,這幾乎是商學院中唯一對管理教育和實踐的后果進行了持續(xù)批評的領域。這些領域以作為商學院的批判者為榮,堅稱占主導地位的教育、教學和研究形式需要改革。對于推動這些領域寫作和教學的抱怨是可預見的,但卻很重要。因為永遠存在著被教導貪婪是好事的畢業(yè)生。
問題是,商業(yè)道德和企業(yè)社會責任課程是商學院營銷中用作櫥窗裝飾的科目,也是掩蓋商學院院長良知的遮羞布——仿佛談論道德和責任是與落實它們是一回事。他們幾乎從未系統(tǒng)地提出這樣一種簡單的想法,即由于目前的社會和經(jīng)濟關系產(chǎn)生了倫理和企業(yè)社會責任課程要研究的問題,所以這些社會和經(jīng)濟關系需要更改。
你可能會認為,這些研究和教學領域本身都是無害的,總體而言,它們似乎涵蓋了商業(yè)活動的所有不同層面——金錢、人、技術、運輸、銷售等等。但在商學院學習的每個科目,都有一個共同假設。
所有這些領域首先分享的是一種強烈的意識,即市場經(jīng)理主義下的社會秩序是可取的。全球貿(mào)易的加速、市場機制和管理技術的使用、會計、金融和業(yè)務等技術的推廣,都并不總受到質疑。這是對現(xiàn)代世界的一個進步的描述,它依賴于對技術、選擇、富足和財富的承諾。在商學院內(nèi)部,資本主義被認為是歷史的終結,這是一種超越其他所有經(jīng)濟模式的經(jīng)濟模式,現(xiàn)在被教導為科學,而不是意識形態(tài)。
第二種假設是,員工、客戶、經(jīng)理等等人類行為被完全理解清楚,就好像我們都是理性的利己主義者一樣。這提供了一組背景假設,允許為商業(yè)組織的利益制定如何管理人的模型。
如何激勵員工、糾正市場失靈、設計精益管理系統(tǒng)或說服消費者花錢都是同樣的問題。這里預先確定的利益是想要控制的人的利益,而作為利益對象的人可以被視為可以被操縱的人。
因為它借用了大學的校服和校服,把自己的知識隱藏在科學的組織里——期刊、教授、大寫字母——相對來說,很容易想象商學院出售的知識和出售知識的方式,某種程度上沒有實際那么粗俗和愚蠢。
對以上這些最簡單、也最能讓大多數(shù)人了解商學院的情況的總結是,商學院是教人們?nèi)绾螐钠胀ㄈ说目诖锾湾X,然后自己存起來的地方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這是對資本主義的描述,但某種程度上,商學院實際上教導"貪婪是好事"。正如耶魯大學前管理學院院長喬爾·波多爾尼(Joel M Podolny)曾這樣說:
【“如今的商學院競爭方式導致學生問,‘我能做些什么來賺到最多的錢?’教職員工的教學方式,讓學生將其行為的道德后果視為僅僅是畫蛇添足。”】
在某種程度上,這一圖景得到了研究的支持,盡管其中一些質量令人懷疑。對商學院學生進行的各種調查表明,他們對教育有工具性理解;也就是說,他們想要的東西是營銷和廣告告訴他們的。在課程方面,他們希望教授簡單實用的概念和工具,他們認為這些概念和工具將有助于他們今后的職業(yè)生涯。哲學更是無聊透頂。
作為一個在商學院教了幾十年書的人,這種發(fā)現(xiàn)并不讓我感到驚訝,盡管其他人認為更多的是煽動性的發(fā)現(xiàn)。一項美國調查將MBA學生與被關在低安全性監(jiān)獄的人進行了比較,發(fā)現(xiàn)后者更合乎道德。另一位建議說,如果有關個人有商科教育或服兵役的經(jīng)歷,那么發(fā)生某種形式的公司犯罪的可能性會增加。(這兩種職業(yè)大概都涉及免除對組織的責任。)其他調查顯示,學生進商學院的時候相信員工的幸福和客戶滿意度是重要的,離開商學院的時候認為股東創(chuàng)造價值是最重要的問題。商學院的學生也比其他專業(yè)的學生更容易作弊。
原因和影響(或真實的調查結果)是否像這樣的調查一樣明確,我表示懷疑,但如果認為商學院對畢業(yè)生沒有影響,也是同樣愚蠢。擁有MBA可能不會使學生貪婪、不耐煩或不道德,但商學院的顯性和隱性的課程確實在教導學生這些。并不是說這些課程在出問題時會被承認,因為那時商學院通常會否認所有責任。不過,這是一個麻煩的立場,因為正如2009年《經(jīng)濟學人》的一篇社論所說,
【"你不能說,你的使命是‘教育那些對世界有影響的領導人’,然后在他們帶來的影響是壞的時候,又給校友洗白"。】
2007年金融危機之后,一場推卸責任的游戲一直在進行,所以大多數(shù)商學院院長也試圖責怪消費者借貸過多、銀行家行為如此冒險、害群之馬如此糟糕以及金融體系如此糟糕,這并不奇怪。畢竟,誰會說他們只是教人貪婪呢?
我們在大學里找到的知識之門是基于排除法。一門學科是通過教授這個而不是那個,關于空間(地理),而不是時間(歷史),關于集體的人(社會學),而不是關于個人(心理學)等等。當然也有漏洞,這些漏洞往往是最有趣的思考發(fā)生的地方,但這種劃分是所有大學學科的組成部分。我們不能一直研究一切,這就是為什么在大樓和走廊的門上有部門的名字。
然而,商學院是一個更極端的例子。它通過將商業(yè)生活與其他的世界分開而構成,但隨后又經(jīng)過進一步的專業(yè)化。商學院將資本主義、公司和管理者視為默認的組織形式,而其它一切則作為歷史、異常、例外、另類。在課程和研究方面,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。
大多數(shù)商學院都是大學的一部分,大學通常被理解為對所服務的社會負有責任的機構。那么,為什么我們假設商科課程應該只教授一種組織形式——資本主義——好像這是安排人類生活的唯一方式?
商學院所售的市場經(jīng)理主義正在產(chǎn)生的那種世界并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世界。對于富人和有權勢的人來說,這是理想國,這也在激勵學生想象自己加入這個群體,但是這種特權有很高的成本,導致了環(huán)境災難、資源戰(zhàn)爭、難民、國家內(nèi)部和國家之間的不平等,鼓勵過度消費,以及在工作中堅持反民主做法。
推銷商學院的工作原理是忽視這些問題,或將其作為挑戰(zhàn)提及,然后在教學和研究實踐中忽略它們。如果我們想要能夠應對這個星球上人類生活面臨的挑戰(zhàn),那么我們需要研究和教導盡可能多的集體想象出的不同形式的組織。我們假設全球資本主義可以繼續(xù)存在實際上是假設了毀滅之路。因此,如果我們要擺脫照現(xiàn)有的商業(yè)模式,那么我們還需要徹底地重構現(xiàn)有的商學院。這不僅僅意味著對企業(yè)社會責任的虔誠抱怨。這意味著放棄我們所擁有的,重新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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